2018.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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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佛足跡,如是傳承 印度與尼泊爾朝聖之旅

對於生長在台灣的我們而言,「印度」不只是一個遙遠的國家,更是一個充滿著神話想像的世界。做為一位二十一世紀的佛教徒,我們不必經歷《西遊記》中的九九八十一難,也不用像歷史上的玄奘法師跋山涉水、經年累月,只要乘著飛機,就能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從臺灣來到傳說中的「天竺」。 那正是佛陀出生、修行、成道以及以畢生弘揚教法的地方。 據導遊說,現在印度信仰佛教的人口只有2%,絕大多數的人們信仰印度教或伊斯蘭教,而這2%的人口,還是近代印度憲法之父,安貝卡博士(Bhimrao Ramji Ambedkar,1891-1956)努力復興佛教後的成果。 印度 我們朝聖的第一站是鹿野苑,這是佛陀在人間初轉法輪的地方,闡述了佛教四聖諦:苦、集、滅、道的真理。佛陀的教法關切世間的苦,他告訴人們苦的原因,並教導大家離苦得樂的方法。做為聖地遺跡的鹿野苑內有一股靜謐的氛圍,正好和外頭馬路上平均五秒一次的喇叭聲形成明顯的對比。印度除大城市外的多數地方並沒有交通號誌,人們習慣用鳴按喇叭作為溝通,當我為此蹙眉時,經過我身旁的了意法師提醒我,就算在這裡,也要去聆聽寧靜的聲音。 一聲聲不同語言的「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響起,我們來到佛陀成道的菩提迦耶,在正覺大塔的周遭我們可以看到世界各地各種不同的佛教教派都齊聚在這裡禮佛、繞塔、禪修、誦經與拜懺。在這裡,全世界的佛教徒都像「回娘家」,來感謝慈愛的人間導師佛陀當年的成就。然而,看著正覺塔後方因戰火摧毀而重新培植的「第三代菩提樹」,以及摩訶菩提寺內因預防恐怖攻擊而特別設立的禁止攜帶智慧手機進入遺跡內的規矩,顯示當代宗教衝突的陰霾仍揮之不去。 離開了菩提迦耶,這群由台灣靈鷲山法師們率領的朝聖團終於在第五天來到位在王舍城的「印度靈鷲山」,也是佛陀宣說《法華經》、《般若經》的地方。沿途我們經過舍利弗尊者與阿難尊者的山洞,並在之後換上海青,一步步朝山前往山頂的說法台。在說法台上,了意法師向大眾開示,《法華經》中的一個重點就是授記,佛陀當時對那些發大乘心、行菩薩道的人授記成佛。因此要發菩提心、行菩薩道,我們才有機會成佛,而菩薩道必須要建立在空性當中來行,如此我們才會自在而不生煩惱。 下了山,我們接著前往竹林精舍與那爛陀大學。現在的竹林精舍變成一個紀念園區,園中的小廟則多由南傳的佛教團體出資修建。而曾為世界最早的大學之一的那爛陀大學也因過去的戰火,使得如今也只剩下磚牆遺址,甚至大學內的方位圖,也必須參照玄奘法師當年留學時所留下的記載才得以定位。儘管如此,我們走在大學紅磚的遺址上,仍是能夠感受到當年廣大壯麗的校園。 隔日上午,朝聖團來到了畏舍離,也就是《藥師經》中所說的「廣嚴城」,這是佛陀讓女性出家的地方,也是佛陀預示己將入滅的地方,更是佛教「根本分裂」的地方。畏舍離有著現存最完整的阿育王石柱,以及阿難尊者的舍利塔。下午,大家抵達最令人感傷的佛教聖地,作為佛陀入滅處的拘尸那羅,在拘尸那羅的大涅槃寺裡,我們繞佛、為裡頭的臥佛披上特製的大袈裟,並在臥佛周圍靜靜地禪修。了意法師說,他每次帶團到拘尸那羅,大家都哭成一團,但大家應該要為了佛陀還跟我們在一起而哭,不是為佛入滅、沒有了而哭。 只要我們還傳承著佛法,佛陀就還跟我們在一起。朝聖第七天,我們來到了位於舍衛城的鴦掘摩羅塔與祇樹給孤獨園。前者是紀念曾誤入歧途的婆羅門鴦掘摩羅的佛塔,後者則是佛陀講述《金剛經》、《阿彌陀經》的地點。朝聖團抵達祇樹給孤獨園時,已經黃昏時分,眾人就在落日餘暉中,在祇園中繞塔、讀誦《金剛經》,彷彿重現了當年佛陀講經的場景。 尼泊爾 朝聖的第八天,我們的遊覽車搖搖晃晃地穿越了國境,從印度來到尼泊爾,抵達佛陀聖地的最後一站,佛陀出生的倫比尼聖園。來到尼泊爾,會發現這裡的佛教聖地比起印度更充滿著神聖感,或許是因為尼泊爾的佛教徒佔人口的15%,約是印度的七倍多。園裡有著阿育王石柱以及為紀念佛陀母親所建的摩耶夫人廟,廟中則有據說是當年佛陀誕生行走七步的足跡。參觀畢,朝聖團也在園內共修《普門品》,由於摩耶夫人是佛的母親,而誓願度盡眾生的觀世音菩薩就像是眾生的母親,因此在這裡我們共修一部象徵「母親」的經典,以感謝「母親」對於眾生的慈愛。 佛陀聖地的參訪直至倫比尼劃上休止符,接下來的三天,朝聖團來到尼泊爾的首都加德滿都,分別參訪了蓮花生大師閉關的山洞、密勒日巴的閉關山洞、龍樹菩薩自塑像聖地和靈鷲山在尼泊爾的禪修中心,還有曾傳法予心道法師的毘盧仁波切的寺院--錫欽毘盧林寺。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靈鷲山的禪修中心就位於密勒日巴山洞與龍樹菩薩聖地旁,是當年尼泊爾政府在釋出土地時,師父為了保護聖跡所爭取而來。而心道法師的寧瑪噶陀傳承,正是由毘盧仁波切所授,因此一踏入錫欽毘盧林寺,也讓人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應如是住 儘管毘盧仁波切也在不久前圓寂,但就如同佛陀一樣,只要我們願意傳承著佛法,這些慈愛的老師們就永遠與我們同在。這一趟朝聖之旅,我們從初轉之地來到成道處,也從入滅處回到出生之地,似乎象徵著從教法回歸本源,又從死亡來到新生的過程。而旅途最末的各個祖師大德成就之地,更顯示了佛法在每個實修者身上的開花結果。 佛陀告訴我們,人人皆有佛性,只因妄想執著不能得證。走一趟佛陀足跡的朝聖之旅,讓我們更明白這位慈愛的導師是如何步步找回自性,開悟成道。當須菩提尊者在祇園精舍問佛陀「如是降服其心?」,佛陀答曰:「應如是住,如是降服其心。」即使我們離開了印度,即使與佛處在不同的時空,只要我們時時刻刻把握當下的真心,佛就與我們同在,我們就能將佛法「如是傳承」。 文/王兆立(本文轉載自有緣人第25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