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際無邊的白霧圍繞，當我們抵達靈鷲山的客堂，霧氣已經包圍住整個山頭，茫茫漫漫無聲滋長。我們來到祖師殿，靈鷲山傳奇的一切起源，聆聽心道法師的開示。 那場霧沒有停止過，似乎同時是龍套和主角，也許天地的變化本就如是。日暮，有法師要進殿做晚課，一行人退到殿外，心道法師坐定階前，霧涼如水，我們依舊圍繞著他，殿內鐘鼓和唱誦齊響，隨行的雅芳突然說，想趁光線還可以時，跟師父照一張相，師父隨即同意，雅芳靠坐師父身旁，兩個身影同時入鏡。我在一旁打趣地說：「真像一對父女啊。」 這並不是一句戲論。當我們皈依法師，心口合一的叫一聲「師父」，我們在心底締造的就是如師如父般的關係。他將是心靈的父親，也是信仰和法行的師。 是上個月的事，邀請佛法大使許釵師姐來參加座談，她也提到最早和心道法師結緣，也是在祖師殿前，與師父圍坐在桌前，我不知道那天靈鷲山有沒有起霧，許釵師姐說：「那天我們就像一家人彼此關懷，那時我就決定，以後不管師父做什麼，我都要相隨。」 後來對中文的字源感到興趣，才知道「師」和「父」這兩個字的起源，都和古代的一種保護力量有關。「父」從字形看就像個執兩把斧頭的人，他是家庭保護者，也總讓家人感覺心安；「師」的左半部原意是軍隊駐紮的小丘，後來加上右半部，指的是「軍隊的圍繞」。所以，「師父」不僅是保護者，也是身口意行的指導者。在佛經中，上師則是貫穿時間和空間的自覺覺他者，弟子歡喜讚嘆，信奉其意。希望我們有一天也見他所見，悟他所悟。 果然，弟子與師父的關係，就是「圍繞」。就如我們這群弟子圍繞著心道法師，霧圍繞著祖師殿，海圍繞著靈鷲山，虛空無盡，圍繞著孤寂的星球。 天就將暗下來了，日暮鄉關何處是，在煙波江上，在師父的凝視，在無邊無盡的霧中。在霧中，悟了些什麼呢？ 文／呂政達（本文轉載自有緣人第237期）